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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康安从暗处走出,看着陷入沉睡的江稚鱼,微闭着眼眸,不知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片刻后,他轻叹了一声:“把她带下去,严加看管,这里也都给我看好了,一刻都不许离开视线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身上火辣辣的痛,好似被烈日炙烤过的沙子,直接按在了皮肤上一般,喉咙也干涩得不行。

    “水……”她无意识地呻吟着。

    “醒了!醒了!”

    几声欢呼声响起,江稚鱼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,紧接着,干涸的喉咙也得到了舒缓。

    她缓缓睁开眼——

    记忆中的每张面容骤然出现在眼前,江稚鱼鼻尖一酸,一时说不出话来,只愣愣的看着她们。

    每个人脸上都是松了口气的模样。

    江稚鱼看见队长走过来,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:“醒了就好,你昏迷这一周,可把我们吓死了。”

    江稚鱼不受控制的蹭了蹭她的手心:“我、我好想你们啊。”

    听清她的话,周围几人都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坐在她床边喂水那人更是一个激灵,手一抖,洒了半碗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烧几天烧傻了?”

    “不可能啊,是不是那水里有毒?沾上什么东西了?!”

    “挺住啊稚鱼,我这就去寻人来给你瞧瞧!”

    江稚鱼:“……”

    满心的惆怅和感慨在这几句话中都消失殆尽了,江稚鱼轻啧一声:“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其余人动作停滞了几秒,紧接着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一般,还是各忙各的。

    江稚鱼缓缓握紧了拳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这岂不是胡闹!”

    皇帝少有的暴怒语气穿透了御书房,吓得外面的人都不禁腿一软,跪了下来。

    殿内,江康安跪在中央,低垂着头。

    皇帝深吸着气:“南蛊人生性阴险狡诈,怎么能和他们做交易?更何况此类秘术我们知之甚少,若是她动了手脚,稚鱼就这么一直睡了过去,那可如何是好!”

    “你这做兄长的怎么也不劝着些!”

    江康安垂着头,语气闷闷:“我自然劝过,只是稚鱼铁了心,不过圣上放心,稚鱼曾交代过我,此类秘术并不只是她一人会,若是到了时间她还未醒,便去寻另一人来。”

    听完此话,皇帝长呼了一口气,语气也随之柔和了一些:“虽是如此,但此举总归太过冒险……”

    “罢了,稚鱼愿以身入局,那定是有她非完成不可的事,是朕激动,迁怒与你了,你且起来吧。”

    江康安依言起身,只是头还依旧垂着。

    皇帝:“???”

    “你低着头做什么,是朕训过了你?抬起头来!”

    江康安身子一颤,终究是拗不过皇帝,将头抬了起来。

    俊美的脸上青紫伤痕显得格外显眼,皇帝眨了眨眼:“是何人?怎么下了这么重的手?”

    “是外祖父,”江康安声音闷闷:“动手原因,和圣上方才说的话一样。”

    皇帝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以拳抵唇,轻咳了一声:“这就是太师不对了,就算心里焦急,怎么能动手呢。”

    他转向福平:“去太医院,拿些活血化瘀的药来。”

    福平: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稚鱼那边可派好人看着了?”

    “排好了,都是精锐,绝对无人闯得进去,南蛊祭司那边,我也派人在审秘术相关了,还有南蛊大长老。”

    江康安眼神锐利:“南蛊大长老与萧宴礼的书信中,提及过秘术,虽不知他本人到底会不会,但足以证明,他对秘术也是十分了解的。”

    “此人十足惜命,要撬开他的嘴,比撬开南蛊祭司的嘴,要容易百倍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诏狱内。

    除了南蛊大长老,尤古和尤力,也在审讯范围内。

    三人分开审讯,尤古和尤力的供词一致,南蛊大长老的供词倒是与他们大相径庭。

    邢茂之看着大长老的供词,眼眸幽深。

    “你身为大长老,秘术竟一个不知?”

    南蛊大长老微垂着头,躲避着他的视线,同时嘴里坚定道:“什么秘术,南蛊从来都只有蛊术。”

    第546章 影响口感

    一段时间的沉默后,邢茂之才幽幽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这段时间,来得都是些大人物,也没什么让我们发挥手脚的地方,大长老若是这么说,那老夫便先谢过你了,长时间不活动筋骨,都要生锈了。”

    他站起身,十指交叉活动,发出“嘎嘣嘎嘣”的关节声。

    南蛊大长老手脚发凉,浑身颤抖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们几个,先拉他去旁处瞧瞧,让大长老先熟悉熟悉马上要用在他身上的手段,别捡那血腥的瞧,大长老年纪大了,当心吓晕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狱卒们会意低声笑了起来,听得大长老心里一阵发寒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南蛊。

    “这几日,那些人好像又消停不下来了。”

    巡逻回来的胡月神情严肃地看着胡任礼:“他们给我的感觉很怪,我说不上来,但就是有一种阴寒的感觉。”

    胡任礼嘴角微微抽搐:“贡塔他们可还安分?”

    “安分,和他孙子就待在屋内,让做什么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这话听着有些歧义,胡任礼没忍住看她一眼,胡月后知后觉,匆忙摆手:“不不不,不是那个意思,绝对没动私刑。”